展讯:
袁武的这批作品描绘了许多前往西藏大昭寺朝圣的藏民。这些人一心向善,双手合十,均都朝拜在圣洁路上。袁武正是从这些虔诚的藏民中,获得了超越的能量与表达的信心,骤然间笔力遒劲,出神入化了起来。毫无疑问,是信仰启迪了袁武,使他的笔墨刚健质朴,具有了某种超越世俗的穿透性。或者换句话说,是袁武的求真求实意识,使他对艺术的追求,最终抵达了宗教信仰的深处,从而由此昭示出了某种生命的本质。
百余年前,蔡元培提出过“以美育代宗教”。这个命题曾得到徐悲鸿等人的积极响应,并由此改造传统中国画的笔墨,使其有了一种写实主义传统。但是,后来由于形势所迫,原来以文化启蒙为目的的写实,逐渐让位给了表达现实的写实,甚至演变成了一种为意识形态服务的手段,也就使得这个新的笔墨传统干涸枯竭,变成了某种空洞的形式。所以,新时期以来,以追求“形式美”的意向绘画拉开新艺术的帷幕,也就把这种写实绘画的传统挤到了边缘。而袁武则综合写意与写实的诸多语言元素,来重溯这个新水墨画的表达之源,并在宗教信仰中获取精神能量,不仅只是衔接了断裂的新水墨画传统,更为重要的是,为当今这个被物质社会抽空的现实注入了精神的内涵。
(文/杨卫)
用“救赎”来指称袁武的艺术是最为贴切的。他的艺术是对自身情感的超越,是对人与万物之间关系的弥合,是对人的肉体深陷物质深渊的救赎,从而达到一种升华的境界。尽管艺术家作为一个个体,这种自我救赎在庞杂的现实生活面前似乎只是一种微弱的力量,但是他却能够在这个过程中找到心灵的慰藉,从而使得笔下的艺术形象首先与心灵形成共鸣,进而也能够感染被世俗的色彩所迷乱的眼睛;在另一个层面上,“救赎”也指代一种艺术语言的复归。现代以来艺术形式语言的演变一方面丰富了视觉艺术的面貌,另一方面也引发了“语言的堕落”,使艺术语言丧失了对事物的本质进行传达的能力,沦为一种对浅显的表象进行抄袭的工具。语言统一性的消失反映了世界整体性的破碎,正如波德莱尔所说的,破碎性、瞬间性、偶然性是西方现代化进程的特征,在这个进程中,绘画的意象变得茫然。因此,建立一种内核更加坚实、语素更加有机的艺术形式,也成为对艺术语言的一种救赎。袁武的艺术在“精神的朝圣”和“语言的救赎”这两个重要层面上形成的一致性,或许正是他对当代艺术的重要贡献。在这个意义上,他的艺术能够超越文化边界和审美差异,唤起人们更多的共鸣。
——范迪安
大昭寺一千多年来每天早晨都是这样的景象,因其不变而成为精神信仰的写照。据袁武说,他们是一行人,本来到这里是例行性地看一眼,然后就驱车到更偏远的牧区去,据说那里藏民的服饰更漂亮、民俗更丰富、人也长得更漂亮,总之,那里的人物更入画。同行的画友都走了,去寻找更入画的对象去了。袁武却像一棵被雷劈了的树一样,扎在这里无法再挪移脚步和眼光。
对袁武来说,这个大昭寺的早晨有如神喻。
——王鲁湘
当袁武的系列国画《大昭寺的清晨》摆在我眼前时,他像一下丢给了我一大串钥匙,它们在瞬间打开我精神空间里的很多扇门,门里的所有光线交织在一起,组成一个个巨大的叩问:袁武这组画要把我们带向哪里?画里的人们在追求什么?过于沉迷于喧闹与物质的我们,是否该双手重新合十、去听听灵魂的声音?……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好的艺术作品,在她们进入我们眼前的一瞬间,都会给人带来冲击——视觉与内心的共同冲击,然后打开我们的想象空间与诸多思维,让我们在打开中去沉浮——能这样的就是好的艺术作品。袁武的《大昭寺的清晨》,当属此类。
——西娃
往常,画界里一些个画家,走马观花似地进入青藏高原,猎奇般画一画,色彩和结构上出一些新意,也都是惯常的事情。后来我在青海做电视编导时发现,这例子屡见不鲜。但像袁武先生这样的画家,却没见过。他呈现的不再是简单的绘画形式,而是通过绘画,用神灵一样的笔触,钻进这些普通人的命运和灵魂里。
——老村上
袁武的《大昭寺的早晨》,不是猎奇,不是采风,他忠实于看到对象时的心灵感动,忠实于表现因心灵颤动而产生的精神回响,进而,忠实于他看到的对象在自我生命升华时的那种高峰体验。
——付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