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康,广东顺德人,1944年出生于广州。现任广州画院专业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广东民进开明画院副院长,中国中央书画艺术研究院学部委员,广州中国画学会荣誉会长。作品多次参加全国、省、市级大型美展,曾赴美国讲学,并举办多次个展。
一脉幽香留天地 画到无求品自高
文︱刘大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
在花气蒸腾之间,隐约有灵光浮现,只听得清泉流水,鸟声婉转。一花一鸟一世界,花花鸟鸟在他的笔下无不风姿绰约、风骨尽显,风流尽收。简练刚健的线条,苍润内秀的笔墨,明快多变的构图,彰显着一种挺拔、动人的内在感染力,构成了一种笔简意远、生气淋漓、拙厚而空灵的韵味,其品格之高,可谓洗尽铅华,纯乎本质。这样具有坚实传统功力和古典气派的作品,在这个喧嚣浮躁的年代,反倒显得尤为可贵,更容易激起人们对纯真美好境界的向往。
在中国,历来文人士大夫在审美情趣上往往容易陷入阳春白雪、孤芳自赏的套路,而陈永康笔下的花鸟可谓既登得上高雅殿堂,又可自由穿梭于寻常百姓家,是“雅俗共赏”的最佳范本之一。
早在1989年,陈永康便以一幅《凤凰花开红似火》,成为继岭南画派大师关山月之后,第二位赴天安门作画的广东画家。时隔十年,他再度应邀,以一幅《岭南荔熟》,作为国庆50周年作画献礼,装点在天安门城楼上。这两幅作品让他声名远播。从“雀仔康”、“牡丹康”的这些人们赋予他的雅号就不难看出人们对他作品的喜爱之情。这样的现象也给我们留下了一些思考:如何使高雅艺术成为大众需求?让大俗大雅之间如水乳交融般没有了距离,又需怎样的先天才情和后天修炼才足以造就?
陈永康的作品颇具不凡的文人气质和敏锐的对自然生命的捕捉、再现能力,他将西洋绘画色彩处理的技巧融合到国画创作中,色墨交融,于墨中求变,赋予作品新的内涵。画面既可见他所热衷的海派笔墨淋漓畅快的写意神韵,也可感他所熟知的岭南画派光鲜细腻的写实意趣,形成了一种立足于传统,出自于自然,包罗万象,海纳百川,自成一格的气派,构成了一种诗、画、魂交融的气象,静中有动,动中有静,虚实相生,心心相印,意趣迭出,美不胜收,每一幅画都能让人领悟到象外之致,画外之韵。
《芦塘归雁》、《月明飞雁》,借雁儿在月光中、水塘上轻盈飞舞的倩影,构成了一派月朦胧、鸟朦胧的迷幻动人的画面,体现出中国花鸟画所具有的独特的民族美学性;《独赏中秋月》,独立枝头的鸟儿盯着头顶的一轮月亮,若有所思,让人忍俊不禁,这是画家借物抒情的一种对自然生命的独特感受;他画南国特有的风物荔枝,《丹荔》,果粒饱满,鲜嫩欲滴,色泽通透,极力夸张鲜艳的果实,其沉而透,泛着一种健康、明朗的气息。《春风吹又生》、《朝露》、《花卉》,《惠风和畅》等作品里,一枝一叶即流淌出不俗的性灵,陈永康先生源于自然的作品营造出了一种超越自然的人格之美。在那些和谐优美的画面里,可见他对现今生存状态的独到感悟,承载着他对个体生命经验的体验。极是内秀的笔墨性情,低调而无法掩藏地流露出生灵般的脉动和大师的艺术风范。
观陈永康的画,感受纯净、生动的笔墨意趣,得到一种情感的纯化、净化与诗化,正所谓:百花尽态极妍宛若新生,只留得一脉幽香撼动人心。
花恣雀跃岭南
文︱林墉(中国美术家协会顾问)
南番顺莞,鼎湖西樵,岭南江海平原,片片丰康好风景!
桑基鱼塘,蕉蔗稻果,粤地花恣雀跃,多多花鸟创清新!
岭南地头,四季如春,人众众花繁繁树郁郁,勃勃生机,于画花鸟言,乃唯天独厚。
在这一方士里生长出来的岭南画派,承西风东渐,开近百年中国画风气新彩,素有描绘传承,由二居以近,注重写生,注重生活体验,求外象形色之独特精准是其一大特色。
陈永康画花鸟,对前人的手势,在在都有精彩发挥。无论写藤写果写花,抑或画虫画鸟画雀,无不花恣雀跃、栩栩如生!
这栩栩如生的美,在其对画面物象造型结构经营的努力——无论画的是何种花何种鸟何种果何种雀,往往寥寥数笔色墨,却俱俱于笔墨色疾速游走之间丝毫不逾构形理,放胆于情理法度之间,十足潇洒。
这栩栩如生的美,更在于将艺术的根,深深扎在他生活着的这片热土中——无论题材品味,抑或色墨格调,一花一鸟,一彩一色,全是岭南出品,其取材身近生活,题材广泛,花雀鱼虫,多种多样,一一入画。加之用笔抑扬有致、游转活泼,用色灵动肖真、多色多彩,用墨酣畅融润、自在醇淡,真真得人喜爱!
盖陈永康画花鸟,画的是珠江三角洲百姓身边的花花雀雀,画出来的更是珠江三角洲百姓心目中的花花雀雀!这共鸣的美感,一直是我所看重的!画其所爱,抒其所感,而个中人情人味,动人心怀,这,于画画来说,我认为是十分要紧的!
还有一点要紧,勤!画画本是艺术,艺中有术技,艺术极象展翅的飞鸟,但,飞鸟岂能无处驻足!这点在陈永康的艺术人生中从来是实实在在地放着光的,他今日的挥洒恰来自日日坚苦的技艺研习!多少春过秋来,多少夏去冬至,如拳师晨起扎马,如伶人暮落练声,陈永康一直凭着沉实而执着的努力,默默在花鸟天地中播种耕耘,并丰收着多多数量,而正是有着这难以想象的数量,才有了这岭南地域之美的强大的覆盖力!
多年所识的陈永康,平实沉稳中端有深情达理,勤于习艺,也勤于授徒,从者众众,从不计回报,门生中更是美女如云羡杀画界男士!想来好人必有好报,而生活在美之中,眼见心乐,形于笔墨,亦算其花鸟艺术总有着栩栩如生的美的因由之一吧!
我说,陈永康走的是大道,大道者必康庄!又何况陈永康本就康而永的呢!
康庄,康庄,永远康庄陈永康!
康哥写意
文︱陈永锵(广东省中国画学会会长)
陈永康与我,姓名相仿,他康我锵,同是珠江三角洲人,他顺德我南海,在我们共同生息几十年的广州,我俩因为嗜画也算“薄有名气”一类,故多有人问,你俩是否兄弟?我说,当然是,康哥比我长几岁,所以他是我哥。
当然,我从心底里视他为哥俩,还不仅是长几岁的原因。上世纪的七十年代,我便依稀知道广州花鸟画坛有个陈永康。八十年代初,在刚创办的广州画院,我们哥俩始真正相识,我是带着欣喜握住他把笔的手的。康哥给我的第一印象是甜美的,他笑得很真诚很亲和。看得出他决不是一个明知自己画得比你好,而也不会瞧不起你的好人。我的脾气比较差,不喜欢“扮嘢”(做作)和“扮嘢”的人,所以格外乐意走近康哥的和蔼。
康哥和我学画的“艺龄”也很接近,又都从岭南花鸟画上起步。然而,陈永康尽管已经岭南的“没骨写意”花鸟画操练得滚瓜烂熟,但并不以此为自满,而广泛涉猎包容各派诸家的技法精华。在他有如潮涌的花鸟画作品中,不难看到康哥在沿袭岭南画派赵少昂、陈子毅、周志毅等画风的用色用笔方法外,也大量吸收了诸如吴昌硕、唐云、王雪涛、潘天寿、郭味蕖、陈子奋等海派、浙派、京派等艺术表现的养分。从而在康哥的研习、归纳、整理和运用变化中,融汇成了他自己的写意花乌画个人艺术风格。也使他在创作的过程中,无论画什么花乌草虫都得心应手,似非固笔一挥而就。
我以为,陈永康的写意花鸟画能画得如此娴熟,起码是要对他曾经作为学习用的范本临摹,用过人的心力,做过真功夫,否则对笔墨的理解和把握,不可能有一个深度和广度的。再者,陈永康显现对活生生的自然界万物,有过深入的观察和认真的写生,并在将自然形象变成艺术形象的过程中,作过无数次的探索,而支撑陈永康能如此刻苦努力,不懈实践的,最根本的是他对花鸟画艺术的浓烈兴趣,换句话说,是他在学习和从事花鸟画创作,乃至从事花鸟画艺术教学中,能实实在在的获得一种志趣上的满足和身心的快乐。
写意画,从学术的角度说,是一种讲究意象思维和意象表现的艺术形式。用通俗的说法,大概可以说这个“写意”包含两种涵义,一是要写(画)出点画家的心意,要有画意、诗意之类的东西,用以诱引观赏者的艺术联想。一是要画家自己在创作的过程中,一直处在一个“适心写意”的愉悦状态,让作者自己先享用艺术的慰藉和健康的快乐。事实上,一幅作品,如果充分流露着作者的快乐的话,它就能感染观众,产生悦目舒心的艺术效能。
现实生活中,难免有许多苦难和困惑,作为一个画家,其个人本身也难免有许多心中不快的体验,然而,一个胸襟豁达的画家,他完全有权利作出选择放弃个人的小情感小情绪,而抒发对大美的慷慨情怀。徐青藤一生坎坷,而却没有在他成就卓著的花鸟画中留下半滴的苦泪。
康哥的写意花鸟画,使人感到快活,我想,康哥也是个很快活的人,至少在他画画时是这样。
寓巧慧于天成
文︱李伟铭(广州美术学院研究员)
一提起陈永康的画,马上就会想到当代中国绘画史中的岭南风格,以及融化在这种风格中的那种不作艰深、贴近普罗大众的闲情逸致。
不消说,“岭南风格”,肇始于晚清二居,他们高扬常州派的入世精神,并在勾花点叶的语言框架中完善了“撞水”、“撞粉”的精细技巧,这种技巧中经居氏的追踵者“二高一陈”的磨洗,并进一步吸纳了近代日本的写实主义经验,由关心身边的花鸟草虫,放大而为关注置身其中的社会现实生活的变化。陈永康的绘画,背靠这一传统,通过当代发达的信息传播机制,又与京、沪画坛建立了密切的联系,因此,在他的笔法中,可以看到来自如任伯年、王雪涛等岭外画家的影响,也是不奇怪的。
如果说,道咸以后,中国画艺术的主流乃在奥援金石入画,以吴昌硕为代表,追求笔墨线条之重、拙、大,蔚然成风,粤中“二高一陈”中的剑父先生,也有此好,相沿成习,左右着画坛鉴赏品味的弃取裁夺的话,那么,至少在陈永康这里,这种来自传统的束缚似乎并不存在。正像我们所看到的,侧锋取势,笔走轻灵,是构成陈永康花鸟画艺术个人风格的基本要素。他没有刻意强调运笔的滞涩和用墨、用色的重浊以追求语言结构的厚实感,相反,他更乐于在流畅自然的笔法线条中享受轻松自由的感觉,以轻清无渣的用墨、用色来突出画面的透明感,其寓巧慧于天成的选择,在偌大的中国当代花鸟画界,理所当然有其独立自存的依据和价值。
一种风格的形成以及由这种风格喻示的审美趣味,与艺术家的学历、教养和性格有关。顺其自然者,合乎水到渠成之旨;刻意求古、求新者,当然亦有差强人意的创获。陈永康无疑属于前者,晤其人,可明去住随缘之理;读其画,则有如沭春风之感。佛说,“心平何劳持戒,行直何用修禅”。于艺事,陈永康信守安然自适之道,其中奥蕴,庶几近之。
陈天硕,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国画系研究生班,获文学硕士学位,师从方楚雄教授。现为暨南大学艺术学院美术系副教授,广东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广州画院合约画家,广州市美术家协会花鸟画艺委会副主任。
松秀轻灵的笔致 疏朗萧散的意境
文︱方楚雄(广州美术学院教授)
陈天硕自幼在其父亲影响下,早早便玩起笔墨,这种童子功对他以后从艺之路奠定了很深的印记。
陈天硕考入广州美术学院攻读硕士研究生,他的审美理想和艺术实践又有了新的追求。
他崇尚元人墨花墨禽素雅散淡,那种松秀轻灵的笔致,疏朗萧散的意境。
他崇尚清人恽寿平写生一格,写实而不失高逸,淡然天真,脱尽纵横习气。
陈天硕能工能写,能勾染也擅没骨,写实而不失其形,工而不失其灵。他画工笔昆虫,远观其形严谨,近看则笔意轻松随意。
中国画之道,不假以时日难成气候,无传统则无根基,无生活则无生气,更难自成一格可言。天硕应深知此道之艰。
路漫漫而修远之,吾将上下而求索。
花心起墨晕,春色散毫端
文︱蔡显良(暨南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广州是一个很特别的城市,民风淳朴,气息凝静,然而近代以来又风起云涌,政治、经济如此,文艺也不甘落后,岭南画派在二十世纪初期诞生以后可谓风光无限,至今话题不断。陈天硕即生于广州这样一个特别的城市,既保持了内秀的古典情怀,又兼具现代的城市气质。其人性格安静,与人和善,投射到绘画作品中便是澄净清秀,空灵秀雅中透露出清新的书卷气息,颇具庄子“淡然无极而众美从之”的那种“淡”的境界。
欣赏天硕的作品,犹如享受音乐,当然那特有的灵秀静谧气质,不是激情澎湃的交响乐,而是舒缓轻慢的小夜曲。不论其对线条的处理、色彩的运用,还是节奏的把握、空间的安排,皆让你感到那难以言明的轻缓韵律。陈天硕绘画的精神和传统一脉相承,既得传统绘画审美情趣,汲取中国画对物象内在精神情韵的探求,又与当代欣赏者寻求共鸣。画面追求的是一种宁静而有力的美,讲究形式和韵味,在渲染中表现层次感,色彩单纯自然又不失协调,结构平实又高度写意,力图将传统方法融入到自我追求的描绘之中。
在用笔上,使用高度简洁生动的线条,将所描绘的物象巧妙地表现出来,又能表现神韵,使得风格鲜明和独特。苏轼《墨花》云:“造物本无物,忽然非所难。花心起墨晕,春色散毫端。缥缈形才具,扶疏态自完。”观陈天硕的绘画作品,一股清新气息犹如甜甜的春风,沁入观者心脾,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其笔下的花、鸟、虫、鱼,表露出幽雅静穆、平和淡然的意境,那种不期而至的悠悠韵味与绵绵柔情,让人流连。即使是画牡丹等艳丽之花,也都一反富贵常态,而是雅清幽淡,节奏明亮,韵味清醇,而又虚实相生、宾主相衬,不具富贵之态,反而尽展高贵之气。其他的如静若秋水的黄菊花迎风起舞,桃花、梅花等举止文雅犹如嫦娥下凡,皆形象生动,舒展大方,和谐耐看。
但是在天硕恬静的外表下,蕴含的是一颗驿动的心,对于绘画艺术无比热爱的那颗痴迷无私之心。他的画与其说是得之先天的聪敏,不如说是得之后来的勤奋。天硕的父亲为广州著名花鸟画家,自幼得父家传,在美院攻读硕士研究生又师承全国名家方楚雄教授,得以系统研究历代大师绘画技艺,成绩优异,传统功底扎实,打下坚实基础。在经过多年的艺术实践和大胆探索后,天硕刻意扬弃那种狂狷不羁的超逸风气,在优雅恬淡中追求清逸疏静,展现出凝气聚古的典雅特色。含蓄的笔势,温静的墨意,既不失工整凝练,又有抒怀写意。尽管其在笔墨上的精绝尚需时日,但是在表现技法上既有继承传统、发展传统的一面,又能摒弃旧文人画的伤感情调,表现出明哲与热情,从而使其创作在宁静淡泊中,自有一种勃勃向上的澎湃精神。其画绝弃风华,淡雅质朴,但又追求高远境界,已经逐步形成了自己以静为动、清新雅致的画风。
澄静清灵秀逸
文︱涂国喜(广州画院专业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
石涛画语录中有“夫画者,从于心也”。绘画所需传达的是画者的心象,绘画的终极目的,不是画者对客观自然对象的描摹,而是绘者之心的精神境界的体现。陈天硕的工笔花鸟画给我的感觉就归属于画者心灵与以心状物的情感活动范畴。
偶然的机会我和陈天硕的多幅工笔花鸟画刊登在《文汇报》的同一版面,静心细赏他的画作,我惊喜地发现天硕的工笔花鸟作品在原有的空灵、清新基础上给我感觉现在又多了一份澄静和隽秀。在原有的优雅温馨中又透出些鲜活的现代工笔画人的审美气息。人们常说“画如其人”,每个画家的个人画风的形成,与画家个人的个性,修养,趣味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天硕的画里,不论是大幅巨制还是小帧扇面都渗透出他书卷气的一面,碧澄静雅,大小画面的经营对于他来说,又是那么契合于心,融通于古法,品读他那些闲花逸草,总给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欢欣,那些疏枝郁叶又给我莫名的喜悦。他的作品有深厚的传统工笔画功底并从传统中走出来,花卉果疏,竹篁,草虫,禽鸟都是以写实为依据而取向于写胸中之意,完成了创作过程中从自然物象中提炼与升华的过程,也就是“夫画者,从于心也”的心灵转换。他的画风与面貌,内蕴含着他的心性、气质、趣味爱好,集中体现在作品中的特征则是:澄静、清灵和秀逸。
不温不火的逸雅之气
文︱张铁威(广州市美协花鸟艺委会副主任)
陈天硕的画作,精准的勾勒运笔、雅致的造型构图、素扑的设色用墨,无不充盈着一股逸雅之气。
当今花鸟画领域,尤其是在岭南,真可谓是“百花齐放”,但众里观“花”,能得“逸雅”之气的确并不多。这“逸雅”之气,其实是画家学养、技艺、品位、世界观等的集成。
由表及里,从陈天硕的画作中,我们不难看出他内心的自在、淡定与平和。“逸”与“雅”本应是国画家应有的品质之一,然世风日下。因此,在这烦躁的年代,天硕这种不温不火的逸雅之气,就显得有些难能可贵了。